Existence 奇幻之地 Ch.21
“死过很多回,恩,就是字面意思。”亚瑟额前的发落下遮住眼睛。王耀侧过脸时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。
“我想我至少看过你被阿尔弗雷德击杀,被伊万用水管砸,被弗朗西斯的刀刺进胸口,被路德的鞭子缠绕在脖子上,本田菊的武士刀砍过你的脊背,意大利的旗枪挑过你的劲动脉……”亚瑟越说声音越僵硬,气息拉长,导致最后没了声音。
王耀看他的时候,他在深呼吸。
“……以及黑桃Q的手按在你的额上,亲手把你杀了。恩,死过很多回。”
“是吗。”王耀目光投向前方,他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,前面大家在一起时总是吵闹又让人安心。
亚瑟走在他身边,目光一样落在自己的脚步上,他刚刚的回答十分直白,让他想起那些让他想要麻木却始终不能的景象来。
他没说这么多次的死亡,是因为黑桃Q的法术跟不上,被围攻,最后是王耀挡在了他的前面。
他那时在扑克牌里,看见王耀一次次把背影留给他,身体浸染着鲜血,而后倒下,挡在他的面前时毅然而坚决。但那样近距离地去看他的死亡,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。
第一次的震惊到惶惑,第二次的绝望与恐惧,第三次的不甘和痛苦,到第无数次的麻木,抽痛,执着着想要循环……
循环,回到之前的一个场景,希望重新来过可以救他。
然后再一次的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“亚瑟!”王耀一把抓住亚瑟的手,把他抑制不住的抖动紧紧地攥在自己手中。
亚瑟抬头,看着王耀,眼眶红透,他死咬着牙,忽然一个用力,把他抱紧在怀里。
“白痴!混蛋!爱逞强!瞎操心!白痴!baka!!!那只是一张牌!一张牌而已啊!你这个笨蛋!白痴!大笨蛋!!!”
王耀被他死死搂在怀里,感受着他双臂的力量将自己禁锢,那样的用力,勒得人生疼。
前面的人察觉,回头见到这一幕,只是停了停步子,看了一眼。
“真是……麻烦啊……”阿尔弗雷德看着后面抱在一起的两个人,无奈的抓抓头发,“这时候是感情爆发的时候吗?这两个人感情爆发真的好吗?Hero很讨厌这感觉啊!Hero不允许!”
他要上前,被一只水管拦了下来,伊万笑着在围巾里回答,“你要上去,我就把你的脑袋敲碎喔!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至少我有见到王耀挡在亚瑟前面替他死的印象哦!”伊万依然笑眯眯地回答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亚瑟那个家伙,让他能承认被王耀保护了,我觉得也挺不错的。”伊万补充。
阿尔弗雷德不吭声,他身后站着的本田菊也抿着唇不说话。
“嗯,伊万我啊,觉得时间倒流这事情有点诡异哦!虽然没有再讨论了,可是我还是很好奇,为什么大家的记忆并不相同呢?”伊万转移了话题。
“比如死亡,我明明记得是你死了,你却记得死的那个人是我。我记得是弗朗西斯杀了你,你却记得是基尔伯特杀了我。还有他们这边,费里觉得路德为了救他被你杀了,可是路德什么印象也没有,安东尼奥和罗维诺呢?也没有关于这些的印象。
另外一组,到目前为止有过什么记忆吗?马修有,记得是安东尼奥和罗维诺来杀了弗朗西斯,本田菊为了救他受了重伤,基尔伯特一个人战我和王耀两个人。总有人没有关于时间倒流的任何印象,这是为什么?”
马修忽然开口道,“我有个疑问,好像所有能感觉到时间回流的人,在他的记忆中自己都没有死?”
“好像……是这样的!”阿尔弗雷德瞬间想起来,他记得关于死亡的,都是伊万死在了他面前,或者没有人死,……等等,没有人死他为什么会有印象?
“这个问题还是边走边想吧,哥哥我总觉得停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办法。”弗朗西斯开口,见大家点头,又回头看那边两人,亚瑟已经放开了王耀,正在仰着脑袋望着天,他便笑了起来,“小亚瑟,走了,边走边缓缓吧!”
没有人回头去问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,让亚瑟的尴尬与丢脸还有个缓冲的余地。他抬着头,使劲睁大眼,让差点滚滚而出的热泪倒了回去。
“这也行啊阿鲁,你真是有特殊的平复情绪的技巧阿鲁啊!”王耀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等着他恢复。
“你不调侃我会死是吗?!”亚瑟一炸毛,眼泪没忍住,从眼角落下,滚入鬓角。
王耀看见了,抿了抿唇,微微笑了下,“啊,养成习惯了,挺难改的阿鲁。不过,你先把眼泪收收,我泪点浅,等会儿跟你抱头痛哭要被阿尔弗雷德给笑死了阿鲁,这不行。”
“……Shit!!!”亚瑟猛地一袖子抹在眼睛上,回过头来。
王耀已经抱着胳膊往前走了,他连忙几步追上去。
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段,王耀突然开口问道,“所以你并没有失去记忆,每一次我死亡你都记着。”
亚瑟沉吟了片刻,摇了摇头,“我觉得不一定是这样,因为我的记忆里,你都死了……Shit……不至于吧……”
“我的天,我们到底死亡循环了多少次?”王耀有点头痛,他揉着太阳穴,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,猛然转过头看向亚瑟,“等等,那你有记忆,岂不是知道时间为什么会倒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