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xistence 奇幻之地 Ch.19
#伪扑克设定不要打我!#
19.
“ba……baka!不是亚瑟是谁?”亚瑟瞬间怒了。
“唔……”王耀没有说话,只是侧着头看着他,乌黑的眼睛宛若夜空一般深邃不见底,让人忍不住就要陷进去。
亚瑟没有移开目光,总觉得很舍不得。
“唔?真的要我说吗?”王耀把唐刀放在了手边,拇指轻轻将刀鞘推开。
亚瑟看着他的动作,觉得周围瞬间就静了下来,什么也听不见,眼前只有王耀那张永远都是看起来纯真无害的脸,他没有过多表情,只是瞪大了眼睛,就这都让自己的心口发软,痒痒的。
然而他拔刀了。
“虽然我们两个的关系一般,不过能这么和平的说话机会也不是很多。”王耀依然睁着大眼十分天然地看着他,“我叫你鸦/片先生你也不生气了呢!”
“……”
“最近你的魔法只用束缚术和烈焰啊,其他的呢,召唤什么的,已经忘了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很少发表意见,变得有些沉默,是性格变好了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敢直视我了阿鲁啊,目不转睛地看,这是怎么样的感情?”
“……”
“你现在的表情,很空。”王耀把唐刀拿在了手里,缓缓站了起来,唐刀横在胸前。
他看着亚瑟脸上好像失了色彩一样,就坐在那里,世界一片灰暗。让他跟着心口一抽,窒息感蔓延全身,仿佛无形的束缚包裹着他,无法动弹。他抿了抿唇,把唐刀又拔出来了一点,压下这股让自己闷得生疼的感觉,静静地站在亚瑟前面。
“啊,”亚瑟忽然发出了声音,他无神的双眸抬起来,焦距涣散,许久才重新对上了王耀的双眼。“刚刚忽然脑子里有很多的记忆涌进来,抱歉。”
然后他又好像无法收回目光一般,看着王耀,那目光似乎带着温暖,贪恋着王耀每一个部位,每一个表情。
两个人一站一坐,不发一语。
相较于湖边上因为似乎有时间倒流这件事已经讨论到沸腾,这里安静的让人连呼吸都很轻,仿佛这平和如同气泡,一碰即碎。
“好像做梦一样,啊,其实我连梦也没有做过。原来成为一个‘人’是这样的吗?”亚瑟轻声说道。
“这个设定本来就不合理,七天的记忆能做什么呢?我只知道七天里,这个家伙一直在思考怎么让黑头发的那个家伙喜欢自己,满脑子都是这个。所以我就在你们来的路上跟着看,可是他想让你喜欢他,却又没有什么动作,这又是为什么呢?”亚瑟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,云淡风轻。
“一路上,遇到变小茶,遇到同伴,遇到敌人,遇到不可控的事情,那种距离感,让人真的很在意啊。想着反正是要变成他的,不如先体验一下。但是如果把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,他的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,他睡着、醒来,笑着,又愤怒,拔刀时满身犀利,可为同伴做食物时,又那样满足,种种种种,就像烙在脑海里一样,睁眼闭眼都是他。”
“原来是因为这样,因为很温暖才喜欢的啊。我想。接着便是遇敌,循环,让我发现了新的事情。原来每一次循环,就会增加七天的记忆。所以我忽然间就知道了,原来什么思考怎么让黑头发的喜欢自己,是因为其他的更加复杂的原因。你们仅仅是人吗?并不。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呢。”
王耀脸上没有半分表情,内心却如巨浪翻涌,这人果然不是亚瑟,他要是没猜错,这人是黑桃Queen!
他想拔刀,想动手,但是在看到那人叙述这些时脸上的表情,却又动也动不了。
“但是习惯养成了,就有点难改。我知道了为什么你会叫我鸦/片,可我不是他,我虽然能感受到那种奇怪的带着点心虚自责又不太想面对的情绪,却并没有那样浓烈。我只用束缚术,因为我也知道我的同伴都在做什么,即使我不一定认同,却不能阻止他们。我很少发表意见,因为我想看你们讨论,看你们嬉笑怒骂。让我觉得你们的感情那样深厚浓烈互相杂糅不可分离,而又对立、敌视、虚伪、利用,永远孤独。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?”
“即使在这里,你们抛开了另外的那个身份,却依然只是害怕自己被伤害而已。不断的循环,不断的重新来过,却一样的猜疑、抵触、失望、联想,都是你们的负面情绪,这又是怎么样的感情?”
“我敢直视你,为什么不呢?你什么都不用做,光是站在那里,就足以让我目不转睛。我想看你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表情,看你笑的灿烂恣意,看你沉默时平淡宁静。你并不喜欢我,看的越多,死的越多,知道的越多。你调侃我,嫌弃我,厌恶我,疏离我,有一道鸿沟在我们之间划着,深不可越。可是即便如此,我也知道,我喜欢你。”
“我喜欢你,也想让你喜欢我,并不因为你们作为国/家之间的利益,单纯因为你,我可以是亚瑟柯克兰,喜欢王耀你。”亚瑟顿了顿。
王耀看见他喉结上下动了一下,那样微小的一个动作。
“你是不是也会在这里仅仅因为我是亚瑟柯克兰而喜欢我。”
而后王耀的瞳孔放大,又急遽收缩。
亚瑟缓缓站了起来,随他的起身,他身上的衣服变成了蓝紫色的英式长风衣,领上扎着白色的领结,金发左侧戴着蓝紫色镶深紫边小礼帽。
“黑桃……Queen……”王耀的目光死死盯着他的脸,唇开合间,吐出三个音。
亚瑟笑了起来,笑意弥漫着苦涩,“是啊,我也是刚刚才知道,我有点入戏过深,我不是亚瑟·柯克兰,我是黑桃Queen啊!”
他苦笑着看王耀怔怔地看着他问,“亚瑟……在哪?”
他从袖口掏出一张扑克牌来,那张小小的扑克牌仿佛囚笼,穿着军装,死命拍打着如同玻璃屏障一般的扑克表面的亚瑟,正在里面炸毛。
看到王耀,扑克牌里的亚瑟扑腾的更加凶猛,王耀都觉得自己耳边出现了那家伙气急败坏的叫声,“baka!!!中/国快点把老子从这里救出去啊混蛋!!!baka!!!!”
王耀噗一声笑了出来,眼睛里慢慢也有了温暖。
周围一瞬间亮起了五芒星的法阵图案,从地而起的淡紫色光幕将黑桃亚瑟与王耀困在里面。
王耀忽然觉得身子动不了了,而后一个冰凉的柔软之物贴在了他的唇上,他无法闭眼,大睁着看着“亚瑟”从上方俯视着他,祖母绿的眸子深邃不见底,玫瑰芬芳环绕在他身边,气息压着他,让他有些恍惚,被迫如此接受了这样一个绵长又冰凉的吻。
“亚瑟”拥住他,将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,而后吻上了他的发心。
“我想我已经试过做一个你们这样的‘人’的滋味,……好累。我需要回去,喝杯下午茶,睡一会儿。”“亚瑟”的唇贴在王耀的额际,缓缓说着,“这里并没有那么简单,后面,我不能再守着你,祝你,好运!”